林一枝

🌸双花🌸

乐在其中

【双花】蓝染(中中)

*抱头痛哭,彻底成为文字解谜游戏

*战线过于冗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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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话说回来,你还准备一人饰两角?”


  张佳乐揪着袋子底部倒出一堆东西,在杂七杂八之间翻找:“别的不说,光是我这张脸,您看我像个天师吗?”


  孙哲平煞有其事端详了一阵子,托着下巴笑:“真不像,瞧你年纪轻轻的,当个天师座下的门徒倒还差不多。”


  “这就是了。反正我就是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,这点小把戏犯不着介意。”


  张佳乐说着把剩下的符纸揣进怀里,又拿起一捆线香,解开绳抽了三根出来。他轻轻撞了下孙哲平的肩:“走,上楼瞧瞧去。”


  孙哲平拿的是强光手电,张佳乐的装备之一,电量很足。他走在前边,灯光又是一扫楼梯后面,焦黑的阴影的确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了。


  张佳乐注意到他神色:“先前就是这儿?”


  孙哲平低头看手腕上的花,稍稍牵起嘴角:“已经没事了。这家伙胆子不大,不敢惹出事端来。”


  张佳乐率先踩上楼梯,木台阶立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让人疑心快要散架。他穿着双马丁靴,有意加重了脚上力道,确认这里尚且安全。


  “要是没了手上的印记,你有把握能从这里逃出来?”


  他站在楼梯上回过头,居高临下往底下的孙哲平处看,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:“别把自己当回事,这种时候有危险别找警察叔叔,找我就对了。”


  孙哲平看着他,似笑非笑着:“听人说你很厉害,我倒没看出来,改天张先生赏个脸露一手怎么样?”


  “等他有空再说。”张佳乐折身继续往上走,忽然发觉这楼梯有点怪。他又跺了跺脚:“台阶有问题。”


  “什么问题?”


  “间隔太宽,高度只有正常台阶的二分之一,”张佳乐蹲下来拿手丈量着,“火灾从三楼起烧到二楼楼底,照理来说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不是新修过的,而是一年前的原装。”


  “装潢上的设计出了偏差?”


  张佳乐摇摇头:“楼梯一般都是请专业工人修,宽和高都是符合常规标准的,偏差太大的话就算走起来也会造成人体不适。”



  孙哲平敲了敲实木栏杆:“你想说这家人是有意设计成这个样子的?”


  张佳乐打了声很清脆的响指,在楼梯上部的黑暗回荡:“总之这大概是线索之一。房主和当年那家人关系不算熟,也不知道具体情况,估计我们再去询问也没个结果。”


  “有打火机吗?”孙哲平忽然说。


  张佳乐皱了皱眉:“你抽烟?”


  “问问而已。”孙哲平站在楼梯上往下方看去,明明客厅里开了盏明亮非常的吊灯,但楼梯底部始终是笼罩在黑暗之中。“身上有热源的话会安全很多。”


  “这种东西当然是常备品。”张佳乐从上衣口袋里摸了摸,扔出来一只银色外壳的打火机,造型很奇异,是子弹头的形状。


  “怎么点火?”


  “按边上的突起键,要用力点才能按下去。”


  孙哲平没按他指示的做,而是把打火机举起来摇了摇:“你身上还有吗?”


  张佳乐挥了挥手:“拿去拿去,我还有一打。”


  孙哲平笑:“照你这么说,你不是A级纵火犯嫌疑人?”


  “打火机这种小东西容易丢,对我而言是消耗品,用一次少一次。”张佳乐拍了拍胸膛,“好好保管,这次委托处理完后我找你要。”


 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二楼。


  二楼相比客厅而言更充实一些,新旧家具零散地贴着墙摆放,看样子是还没收拾好。张佳乐沿着墙根晃了一圈,索性噼里啪啦把开关能按的全都按下,一时间小别墅二楼灯火通明胜似开了场上流舞会,差一首弗拉明戈。


 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很方正的户型图,拿着支钢笔戳戳点点。孙哲平发现这和咖啡厅里他拿来耍帅的笔是同一支。


  难不成是从早到晚都别在耳根后。


  这倒有点符合孙哲平对艺术系青年的一贯印象。


  “总之先搜索一下这里,”张佳乐回到孙哲平身边,以手示意楼上的小阁楼,没有点明,“暂时还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,有什么异样的话,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


  “先分个工?”孙哲平粗略扫视了一遍二楼,房间暂且不提,光是楼梯口就堆积了很多衣橱和柳条箱之类的收纳点,真要一一个翻过去恐怕还有点费时费力。


  张佳乐赞同,当即以站立的地方为中线,将二楼空间一分为二。两人掷硬币决定了方向,各自往自己的目标开始搜寻。


  孙哲平分到的是东侧,是靠近二楼向阁楼的楼梯那一侧,尽头还有一扇大玻璃窗。张佳乐又给他口袋里揣了几张黄纸,一本正经说到时候应急画个符也能保命。


  “你认真的吗?”


  “开个玩笑,别那么较真,”张佳乐分到的是西面,他站在主卧房间门口,一只手攥上了球形把手,还有闲情回头朝他笑,“哎,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啊,能不能有点生活情趣。”


  “情趣能当咖啡喝?”


  孙哲平把抽屉整个拉开,搁在地上开始翻找,神情颇似上门搜查的检察官。他膝盖撑在地上,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堆成一座小山。


  张佳乐抵抗力当然不止这点。他状若无事地摆了摆手:“我进去了,别太想我,半个小时没出来记得打手机。”


  说罢他把门一推,走进去后又是反锁起来。


  或许是他的习惯,背后总是不太放心。


  孙哲平搬开一台落地灯,灯帽晃晃悠悠转了两圈,在地上摔碎了,动静很大。他条件反射般抬头往上看,又观察了一下楼梯口的动静,似乎仍然处在张佳乐所说的“不用特别担心”的范畴之内。


  灯后面有一个很沉的储物柜,前半边都是被烧焦的黑色痕迹,后面却安然无恙。孙哲平一抬头,玻璃窗下有长期摆放过什么的痕迹,墙面残留着些原本的白色。


  应该是在火灾中幸免于难的东西。


  出于某种直觉,孙哲平觉得这柜子恐怕有点什么,让他非常在意。他先是拽了拽柜门,没能打开。


  有问题。


  柜子上没有上锁的痕迹,把手上也没有缠着绳索和铁链。柜门有些破损了,中间缝隙里漆黑一片,看不出个大概。


  他从背面敲了敲,确认柜子里是空心的,又稍稍抬起来晃动,听见有东西碰撞到内壁的声音。


  柜门的缝隙不大,塞张纸进去还勉强凑合。


  孙哲平试着取了一张空白符咒,揉成小纸棍往缝隙里捅。


  在纸棍头没入黑暗的一瞬间,忽然有人在耳边尖叫起来。孙哲平强忍住性子耐心去听,却只能分辨出是个女孩的声音,歇斯底里着重复一些无意义的话语。


  尖叫依然在继续。孙哲平被这声音有些惹恼了,只想赶紧让扰人清净的东西即刻消失。他狠狠敲了一下柜门,声音越发凄厉。


  他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,伸手摸到的是原先藏在外套内侧的打火机,不知为何出现在他胸前的口袋里。


  必须让那个女声冷静下来。


  努力无视掉那个声音,孙哲平回忆了一下张佳乐对他打火机的使用操作,手指在银色外壳表面慢慢摸索着,很快找到他所说的突起键。


  他用力按了下去。


  打火机的上端忽然腾起一股蓝幽幽的火苗,在不透风的室内摇曳着。


  火光迅速带来的是热量,烤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发烫。孙哲平感觉到手指尖的热度,把打火机往柜门靠去。


  就在那束火焰即将烧到柜角时,尖叫声戛然而止。


  柜门忽然打开,一台机器从柜子里滚落出来,险些摔在地板上。


  孙哲平把打火机一扔,飞扑过去及时接住了。他低头端详一番,原来是一台样式陈旧的录音机。


  就像是他小学时听英语用过的录音机,只有简单的几个前进后退暂停键,边角的漆已经被磕掉了许多,但是很干净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锁在柜子里的原因。


  那个女孩很在意的东西?


  孙哲平把储物柜又翻找了一遍,没有再找到有价值的东西。他看了看手表,张佳乐进房间也有一会儿了。


  这么想着,他快步走过去,把张佳乐的银色打火机拾起来,依然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装进内侧口袋。


  他站在窗边往外看,窗户透出的光线散落在院子里,那些蓝色绣球花安静地生长着,随着夜风摇晃枝叶,窸窸窣窣,窸窸窣窣。


  这个夜晚似乎太过安逸了一点。


  孙哲平把录音机夹在肩下,继续搜查有用的东西。他差不多搜索了一圈后,正好碰见张佳乐开了门出来。


  “有什么发现?”孙哲平问。


  张佳乐瞟了眼他和他的录音机,笑:“看来已经有收获了嘛,比我快一点。”


  孙哲平越过他往那边看:“房间里有什么?”


  “半边房间基本都被烧毁了,黑漆漆的没什么好找的,但是有些靠着窗户的东西被雨淋湿了,非常幸运地保存了下来。”


  张佳乐向他张开手心,里面拢着一张旧照片。


  孙哲平心生好奇,靠近了些跟他一起看,不幸头碰头撞出一声闷响。


  那是一张家庭里都会有的合影,也许是去年刚搬的新家,照片里的人看上去都很真实。因为人不多,可以很清晰地从照片上辨认出一对夫妻,表情都很温和。在他们中间坐着他们的女儿,十四五岁,坐在靠背椅上笑得很恬静。


  因为先前的尖叫,孙哲平着重关注了一下那个女孩,看不出有什么能使她发出如此尖利的叫声。


  甚至……产生了引起灵异事件的执念。


  “你觉得很正常,对吧?”张佳乐说,“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

  孙哲平看他:“起初?”


  “这张照片本身没有任何问题,而我只是基于这个进行了些不大靠谱的猜测,”张佳乐把照片按在地板上,拿杂物把四角压得平整,“你们家有拍过这种照片吗?家庭合照,大家族的话每年过年会有一次,小家庭内去照相馆也是常有的,作为对子女的成长记录。”


  “而赶巧,我们家就是那种,家族里的旁系。懂我意思吧?”


  “你们还流行血脉这一说?”


  张佳乐冲他晃了晃手指:“张道陵是正宗,传到我爷爷这里已经血脉稀薄了。我们家和本家交流很少,基本都是各管各的生活。”


  “你们家也合照?”


  “在我印象里,第一次是七岁过年的时候。”张佳乐单手支颐回忆着,“我妈包了蛋黄馅的饺子,我抢了我弟的份儿……应该没错。拍照如果按长幼来分,至少应该是年长者在前居中,年幼的子孙辈向旁边。起码我们家一直如此。”


  孙哲平将目光移向合影,照片正中央,那个女孩端坐在椅子上。她梳着看起来很乖顺的齐刘海,双腿规规矩矩垂下来,脚尖没有落地。


  “虽然不排除这个家庭对女儿的重视和宠爱,”张佳乐也看着照片上的女孩,眼神像是发亮,“但我还是要大胆假设一下特殊情况。”


  孙哲平忽然想通了,他猛然转头看向张佳乐。


  “腿……有残疾?”


  仿佛是他的错觉,照片上的女孩在一瞬间变了脸色,冷冷地注视着照片外的两人。


  说不上是怨恨,但她的眼神很深,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们看。


  尤其是在孙哲平作为一个有可能二次纵火的嫌疑人之后。


  张佳乐比了个嘘声手指,食指竖起贴在唇边。


  “还记得刚才的楼梯吗?”


  孙哲平迅速回忆起了那段设计诡异的楼梯台阶,过于宽又过于矮,寻常人迈开步子走只会觉得难受。


  但对于一个需要拄着拐杖下楼的少女来说,或许已经……足够了吧?


  


 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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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玩家[孙哲平]使用了[黄色空白符咒] 失败

*玩家[孙哲平]使用了[子弹头打火机] 成功

*柜门打开了

*获得了[样式老旧的录音机]x1

*请再接再厉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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