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枝

🌸双花🌸

乐在其中

【双花】鲜血着锦(12)

撒土。

大转折开始。



12


他们温存了很长一段时间,然后分开。

张佳乐别过头去擦嘴角,脸上故作不在意的神情:“看够了吗?”

“没够。”孙哲平整理皱皱巴巴的衣领,看着他笑。这一笑就流露出一点锋芒,在张佳乐心尖上悄悄地划。张佳乐试图跟他僵持,没出几秒败下阵来,气得一转身回了房间。

“再不去中饭没得吃了!”

孙哲平眼疾手快,膝盖抵住门板不让他关门,在狭长的门缝后和他说话:“你想吃红酒炖牛肉?”

他们相距其实很近,近到呼吸的气流能吹动发丝。既已知道还有意问之,完全暴露出之前那个亲吻的刻意本质。

张佳乐知道自己已被下套,自然没好气,作势要关门:“是又怎么样?”

他问出口后发觉这实在像是情人之间的忸怩,一时间竟慌了神,不知该如何继续。孙哲平却是转身自然,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准备出门。

张佳乐在门后喊他:“孙哲平!”

孙哲平在门口换鞋,他抬起头望向走廊,张佳乐在门缝后露出半张脸庞,身影藏在窗帘营造的黑暗中。

“怎么了?”

张佳乐咽了口唾沫定定神,像是艰难做出了个决定。

他说:“我陪你出门。”




孙哲平手上拎了各色的塑料袋,张佳乐戴着兜帽走在他身边,衬衣袖口松散着没系扣子,双手笼在袖里,轻轻巧巧什么也没提,黑风衣难得没派上用场。

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看见梧桐树正在开花,自然而然开始了话题。

“以前以为你们应该很怕光。”这话出自孙哲平之口。

张佳乐摆摆手,侧过脸避着阳光,很小心地看向他:“没那么夸张,相对而言。他们如果要干掉我,最好得使用银器。”

比如说纯银十字架。

孙哲平下意识看向胸口,张佳乐在同一时间看向他,扬起嘴角:

“你该不会还戴在身上吧?这么喜欢,不如送给你好了。”

孙哲平从夹层里取出那枚十字架胸针,举起来对着阳光看,隐约觉得触感似乎有点熟悉,好像这枚胸针带了温度,正在手中发热发烫。他手指收拢紧紧握在手心里:“这对你而言算是什么?”

“是我特别喜欢的东西。”

张佳乐答话时心情仍旧很好,他注视着孙哲平反复把玩它,仿佛想起了很多事情,眉眼不由自主弯若新月:“你说这算不算定情信物?”

他们转换角色很快,顺其自然接受了现在的恋人设定。孙哲平拿着十字架胸针踌躇了一番,预备把胸针重新放进夹层的口袋里。张佳乐瞥他:“你还当真要据为己有啊?”

“放在你这儿,我不放心。”孙哲平如是答。张佳乐捉住他的手笑:“那让我再摸摸?最后一次了。”

孙哲平看着他的模样也觉得有趣。两人站在树荫下,正好有风吹来,簌簌落下浅粉红色的梧桐花。

孙哲平像是手中笼着一只受伤的鸽子,徐徐揭开时有点剧终公布答案的意味。

张佳乐已戴好了手套,隔着一层布料触碰上去,将十字架夹在两指之间赏玩。他专注地打量这一小物件,手套材质轻薄,他抚摸时眼神柔和下来,完全是看待情人的神情。

只是指腹摸到某一处的时候,脸色忽然一变。

孙哲平立时发觉有异,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张佳乐冷在原地。他不确信似的反复去摩挲那一处纹路,没察觉到熟悉的触感,脸色越发难看。他忽然摘掉手套,不管不顾地捏住了银色十字架。

孙哲平知道大事不妙,劈手夺过他的手腕。但是规则没有改变,指尖已经泛起了焦黑色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这不是我的徽章。”张佳乐的手垂在身旁,像是不属于他。

他已经亲手确认过了,那一处没有刀刻下的纹路,那里光滑如新,仿佛被人揣在怀里捂了很久。

这不是他的徽章。

他的徽章会在哪里?

他近乎本能地联想起邹远的来访。

曾是猎人的邹远也曾有过徽章。

孙哲平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喊他:“张佳乐!”

“张佳乐!”

而后张佳乐清醒过来。

他仍然站在梧桐树下,夏日的风仍然在吹。

孙哲平的手心里躺着那枚冒牌货。


孙哲平看见他转过身。

他抓起他的手。这一时刻言语乏力,孙哲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他也不清楚张佳乐究竟在执着什么。于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他,用肩膀与后背挡住照耀向他的所有阳光。


张佳乐在轻微地颤抖,完全是不可控制的抖,他的手紧紧抓住孙哲平肩头,像是害怕什么东西得到又再度失去。

孙哲平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示弱,不由得问出口: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
张佳乐靠在他耳旁。

那声音很轻也很坚定。

“我的东西丢了。”

“我想去找回来。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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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期忙。

接下来会是一段漫长的时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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